「任劍輝自述」重刊1956年六月起連載,共119期 節錄
開塲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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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我得聲明,因為我没有受過高深的教育,叫我寫自傳,一定有很多不如理想的地方,例如詞不達意,別字連篇之類,相信無可避免。同時,由於年來工作過於忙碌,記憶往事,也許有點模糊,所以,寫起來自己錯漏百出,惟望知我者諒我,是所厚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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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師學藝,初踏台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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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十三歲開始登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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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我從事戲劇工作,可以說是很偶然的,也許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,不能不使我向環境低頭。
記得在13歲的那一年,我剛剛在廣州國民三十九小學校考完大試之後,便放暑假了。 一天,我的舅父畢寬和姨母小叫天攜同他們的兒女來到我家,表哥畢蝦(白雲龍)、表妹亞寶(李絳仙)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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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
舅父要考驗我的膽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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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又商量了一會,終於決定演<舉獅觀圖>。由我飾演薛蛟、亞蝦飾演徐策、亞寶飾演梅香、亞培飾演琴僮。
姨母小叫天行到我的身邊,伸出手撫摸着我的頭髮,雙眼放出慈祥的光輝望着我,道:“乖女,你是可以做戲的,好好地跟隨我學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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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
母親是個迷信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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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她是個未受過教育,淪於迷信的人,所以她要舉行這個酬神的儀式。
母親夢見一個三隻眼的祥老人,引帶着我行至荒山中。母親看見了,正欲搶前拉着我時,豈知卻 給石絆腳跌了一交,她便驚醒過來。 豈知經過占卦先生敲過金錢龜殼之後,斷定這個夢境不祥,母親聽了感到極度不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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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夢魂和問卜都不足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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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母道:“在戲班中人而言,如果見了三眼的老人,那就是華光師傅顯靈的朕兆,又怎會不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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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
有人在朝好做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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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學戲是有許多優厚的條件,因為姨母既是正印文武生,而父親和舅父又是名班的衣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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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買一包冰糖去學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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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日上三竿。母親知姨母今天帶我到西堤大新有限公司天台遊樂場去學戲,所以,她便買定了一包冰糖來和我一起到天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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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)
拜師就是偷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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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班中許多人都和我認識,但他們一聽姨母說收我為徒之後,各人都以奇異的眼光望着我。一些趨炎附勢之流,便乘機向姨母諸多奉承,說出名將手下無弱兵之類的諛詞,
拜師就是偷師,當師傅出台的時候,我便在虎度門 旁邊站着留意地望着她的唱做,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手勢和台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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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)
大事化小小事化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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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個時候,姨母的小姑小飛紅也在她家裏學戲,不過,她學女角,我學男角。
一天,姨母和我在大新公司六樓茶座品茗。我聽到坐在我們鄰桌的兩個男子,你一言我一語的,輕視我們全女班的男角演來有姐手姐腳的毛病。 本來,我從小就喜歡熨髮和塗脂抹粉的,如果以性格論,應該學女角比較接近。但是姨母認為我追隨她學戲,便要以她為依歸,然後才收事半功倍的效果,所以,我當然不敢反對。 姨母認為..才是做人的座右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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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九)
演來盡脱女兒神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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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為男兒可做的事,我們女子也一樣可以做,所以我從此便決定用心學戲,加緊研究做工,務求凛凜威風,演來盡脱女兒弱態,一洗今日的恥辱!
一天正在上演日戲,其中有一個拉扯突然失塲,而班中所有角色,人人都有份兒,無人可以代替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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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)
做手下要代拉扯演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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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日戲散場之後,提場師爺拉着我走到姨母的箱位去,對姨母說道:“小叫天,你的門徒很有希望,我相信不出三年,便會走紅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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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一)
犯了班法要受懲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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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班中一個同是做手下的師妹鲁鳳蓮,追隨她看電影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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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二)
由大新轉到先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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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新天台過了七八月的時光,當時的粵劇佷少有劇本,縱然有,也是五桂堂書局印的書仔而已。其餘的都是有個提綱,任由各人爆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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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三)
升級反要哭起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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況且班中的壞習慣是不肯傳授別人,縱然後輩怎樣恭敬,一般叔父們都是知而不言,認為他們的技藝是專有的。
現在我回想起來,還覺得,粵劇到今日的田地,有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叔父輩太過珍惜自己所學得的功夫,不肯轉告給後輩,所以現在有許多秘技已經失傳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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