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燕吉是許地山的女兒,在2013年10月,她的出版自傳書《我是落花生的女兒》(原名《麻花人生》) 中,有憶述四十年代她兒時所接觸的弗朗士:她的大人玩伴 ── 她的「褲郎屎」。
1938年許地山 許燕吉 佛朗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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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開心的就是去弗朗士家。弗朗士是英國人,爸爸港大的同事。他家在香港島另一面的一座小山上,養著一頭驢用來馱水,養一群羊,還有奶牛、鴨子、雞、鵝、免子、蜜蜂,還有貓和狗,整個是個小畜牧場。後來哥哥和我都學了畜牧專業,就是這時培養的興趣。弗朗士獨身,也很風趣。有一回,他挺神秘地告訴我,他娶了個姑娘。「啊?在哪兒?」「就在我房𥚃。」我就快跑去看,甚麼人也沒有,只有一幅古裝美女國畫掛在牆上。當我失望地走出來,他們都哈哈大笑。弗朗士還信誓旦旦地說,他絕對honest,大美人就是他wife。他要爸爸給他譯個中國名字。爸爸說,你的姓譯成廣東話就是「褲郎屎」(褲襠屎)。我在一旁拍手,才解了氣。爸爸去世時,他正利用暑假開大貨車,為宋慶齡領導的「保衛中國同盟」往延安運送從海外募捐來的藥物、物資。沒想到只過了四個月,他就在香港對日作戰時中彈犧牲了。近年,我曾兩次去香港給父親掃墓,也去赤柱軍人墳場給他獻一技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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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和他學生也很親近,常有學生到家𥚃來,每年還會在我家舉辦一兩次「遊樂會」。頭幾天全家就忙起來,製作遊戲道具,準備獎品,佈置會埸,還要做些點心之類,學生們來都玩得很開心。每學年,他們要公演文藝節目,也到我家來排練,爸爸還給他們當導演,但總把我「拒之門外」。我聴得見,看不到,很生氣。我知道,爸爸有時還帶他的學生們出遊,從不帶我,大概是怕我又賴地不走,譲學生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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